世界杯期间," 上天台 " 成为许多人口中的高频词,也成为火爆网络的一个梗。德国、西班牙、阿根廷、巴西等强队陆续折戟,让许多球迷大跌眼镜。冷门迭出的比赛,不但让球迷伤心欲绝,更让 " 天台上人满为患 "。 相比那些时时把 " 天台 " 挂在嘴边的彩民,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似乎对此更有发言权,他们就是被称作 " 天台守望者 " 的彩票店店主。世界杯给他们带来 " 丰收季 " 的同时,也让他们见证了一出出人间悲喜。
△ 7月9日,长沙新开铺一彩票店,店主石秀锦正在给彩民下注。组图 / 实习生张云峰记者金林
△天地人和彩票店内挂着世界杯参赛国的国旗和足球饰品。
" 老板娘,来 300(元)法国和比利时的,2:0。"7 月 10 日上午 10 点,长沙,35 ℃,新开铺路天地人和彩票店,一名小伙儿一路汗涔涔地跑进来。
" 法国?我们推荐的是比利时赢哦!" 扎着清爽束发、穿着素雅花布裙的店主石秀锦劝道。虽然她连梅西 C 罗都不认识,但从业 13 年的熏陶,已经把她培养成 " 解盘高手 ",预测屡屡应验。
" 就是要反着买才有味嘛!" 小伙儿咂着嘴说。
13 年来,到石秀锦店里买彩票的人不计其数,有人在此赚得千万大奖,也有人在此落魄流连。石秀锦静静观察着这一切,必要时倾听、劝解、慰藉 ……在这里,她可以看到每个人的人生。
有原则的老板娘
彩民用全部积蓄下注,她把对方轰走
" 如果(这单彩票)赚了,一定来感谢老板娘。如果没来,就是我上天台了,哈哈。"10 日上午,买完彩票的小伙把彩票往上衣兜一揣,小碎步跑了出去,边跑边回头,跟老板娘开玩笑。
" 不要胡说。" 石秀锦嗔怪道。
在石秀锦看来,彩票的首要功能是慈善,其次才是赚钱,而且绝不能是赌博。正因如此,石秀锦很反感 " 上天台 " 这样的说法,每当微信群中有人说 " 上天台 ",她就会告诉自己的客户,彩票只是休闲娱乐,犯不着把命搭进去。正如 13 年前她开店时取的店名 " 天地人和 " 一样,天和、地和、人和,然后才能发财。
有一次,一个彩民拿着自己仅有的几千块积蓄下注,石秀锦直接把对方轰了出去," 以后别来我这儿 "。开店 13 年,石秀锦拒绝过很多这样的人。
此外,石秀锦的彩票店内还不允许吸烟,不允许未成年人购买彩票或刮刮乐。曾经有不少人找到石秀锦,想在她店内摆几台老虎机,给她提成,都被她拒绝了。
石秀锦说,多年前,曾有彩民朋友因生意失败对生活感到绝望,怕对方寻短见,她赶紧打电话过去劝慰他,最后帮助对方走出困境。" 后来他生意上又翻身了,很感激我当初对他的劝慰。"
" 球盲 " 老板娘
分不清梅西 C 罗,比赛预测却屡屡应验
虽然卖了 13 年彩票,但石秀锦却是个连梅西、C 罗都分不清的 " 球盲 "。
" 他们是哪个国家的,很厉害吗?" 石秀锦的迷之疑问,让很多人为之捏汗:" 不懂足球,这么多年你是咋过来的?不亏死啊?"
然而,现实是,石秀锦的彩票店不但活了下来,还活得很好。2015 年和 2018 年,她的彩票店接连开出千万大奖,这让她的店成了网红彩票店,每天来买彩票的人络绎不绝。
" 除了我自己积极外,更重要的是我背后有一个‘团队’。" 石秀锦说的 " 团队 ",是她的同行们,他们每天及时推送分享各种体育信息,这让石秀锦即使不认识球星球队,也能根据同行的分析为彩民进行预测推荐,并且屡屡应验。
说话间,又一位彩民来找石秀锦,他已经看好了最后两场比赛,希望石秀锦能给比赛提供参考," 不然心里没谱 "。
暖心的老板娘
维持店面规模,因为老人不会微信下单
下午 2 点,天气酷热,店里没有一个彩民。柜台后面,邻居家的两个小女孩百无聊赖地躺在椅子上玩耍。桌上,几张废彩票被她们撕得乱七八糟。50 多平方米的店面空荡荡的。
移动互联网时代,实体店一再 " 后退 ",彩票店也不例外。以往人头攒动、熙熙攘攘的场景越来越少见。微信下单成为 80 后、90 后的首选。石秀锦如今每天 700 多单靠手机沟通接单,占销售额一半以上。但石秀锦并不打算缩小店面,"80 后、90 后不来,还是有不会用微信的老人啊 "。石秀锦更愿意把彩票店当作一个邻里交往的场所," 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,多好 "。
晚上 6 点,距离法国和比利时的半决赛还有 8 个小时,彩票店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。很多人饭后散步至此下注,大量订单挤在一起。这时石秀锦开始停止手机接单,专门服务上门来的彩民。
" 你可以随便看,现在太忙了,确实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,请多包涵。" 石秀锦头也来不及回,双手不停地在彩票机上噼里啪啦敲打着。
尽管世界杯期间繁忙了许多,但石秀锦坚持每晚 11 点下班,不熬夜,是她的原则。
渐渐地,店里的彩民散去,只有日光灯锃锃地亮在屋顶,一切又恢复了宁静。拉上卷帘门,回家。
一天结束了,石秀锦如释重负。而她的彩民,则刚要重新亢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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