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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弃铁饭碗大学生的哥独闯深圳“我要出书”
网址:www.cssqt.com 编辑:长沙社区通 时间:2012-10-31 点击:

(攸县的哥易洪波抱着他的“的哥日记”。)

  “人必须要有梦,但梦想不是空想,要一步一步来。”12年前,株洲攸县人易洪波独自南下深圳,成为一名的哥。这些年来,他不但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,还坚持在车轮边写作,写出50多本“的哥日记”。不久之后,他还将实现自己出书的梦想。

  路灯亮了,昏黄的灯光洒在路边的士上。道路变得嘈杂和拥挤,一股汗味在空中飘散,的哥们正抓紧换班。

  这是傍晚时的深圳福田区石厦社区,一个攸县人聚居区。

  42岁的攸县的哥易洪波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:他戴着黑框眼镜,手里提着个水杯,身材微胖,走起路来手臂左右摇摆。

  但他实在又是个很惹眼的人:他是不多见的“大学生”的哥,他取得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深圳户口,近期,他又打算出书。

  一直喜欢写作的易洪波,在成为的哥后依然坚持写作,多年来共写下50多本“的哥日记”。深圳市客运交通管理局表示要资助日记出版。

  12年前,为逃避父亲压力,易洪波独自南下。最初五彩缤纷的梦想破灭后,他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的士司机,并将其中的点点滴滴写成日记。

  易洪波说,他特别希望远在攸县的父亲能看到并认同他的作品。

  挣扎在父亲的影子里

  熟悉易洪波的人都知道,他有着“显赫”的身世——他父亲曾是攸县某化肥厂副厂长。

  从小,易洪波就受到父亲严厉的家庭教育,他的成绩一直很优秀,但也长期生活在父亲的压力下。

  曾经,易洪波的理想是当公务员,因为“每天可以写好多字”。

  他喜欢写字。从小学起,他的语文成绩就相当突出。

  1990年,易洪波参加高考,但在父亲的压力下,他发挥失常,与本科失之交臂。

  易洪波选择了株洲职工大学(专科)。他打算报考中文系,但父亲要他学经济,没办法,他只好选择了工业会计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专业。

  大学里,易洪波作为一个理科生,竟成了学校《呢喃》杂志的副主编,负责重大选题的策划和采写。

  如果按照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,他或许会成为一名媒体人或作家。他说,当年与他“共事”的另外一位副主编,如今已是一份大型报纸的总编室主任。

  但父亲再一次改变了他。毕业后,易洪波被父亲安排在化肥厂当会计。

  那个时候,进入国企化肥厂,无异于端了一个“铁饭碗”,但易洪波干得并不开心。

  在上班间隙,他创作了一部长达10万字的自传体小说,取名叫《沉重的翅膀》。如今,这本书的手稿还用牛皮纸包着,放在他租住的卧室里。他有时候会拿出来看看,还打算重写。

  在化肥厂的时候,易洪波有点“不务正业”,除了写小说,他还给当时的《攸县报》、《株洲日报》投稿,经常有文章发表。

  后来,有领导看重易洪波的才华,把他调到攸县文联,负责《攸县报》的采编工作。易洪波热情高涨,几乎每天都下乡采访。

  但好景不长,由于政策调整,《攸县报》被撤销,易洪波带着失落的心情,又回到了父亲的工作单位。

  放弃铁饭碗独闯深圳

  易洪波心有不甘。

  1990年代,在亲友们的述说中,深圳给易洪波的印象是“淘金乐园”。2000年,易洪波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深圳发财了,这给他很大触动,“他没读过书都能成功,我读了这么多书肯定也能成功。”

  那年春节过后,易洪波乘火车来到深圳,随身只携带了2套换洗衣服。

  当时,他女儿刚一岁,他去深圳几乎是全家反对,有亲属断言,他在深圳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回来。

  来到深圳,他觉得很兴奋,四处都是在建的摩天大楼,霓虹灯光芒四射……

  至于到深圳做什么,他并不知道,他的想法很简单:“最大的想法是离开父亲,长期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下,我不服气。我要告诉那些人,我不靠父亲也能活得很好。”

  易洪波首先想到的,还是当会计。但他专科文凭,想在深圳找一个正规公司的会计职位太难,差的职位又不想去,易洪波就这么成了“自由人”。

  在深圳开销很大。他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,每月租金300元,里面什么都没有,连床都要自己掏钱买。

  他面临“弹尽粮绝”的危机。

  易洪波说,他突然想到,自己还能开车,看着不少攸县人开的士,他也决定加入。

  刚入行只能开“副班”,这也需要交纳5万元押金,这对易洪波来说近乎“天文数字”。

  远在老家的妻子,东拼西凑借了一大部分汇给易洪波,他自己再以三分利息的高利贷借了小部分,凑足5万元钱后,他终于当上的士司机。

  易洪波先是开夜班。这很辛苦,每天回家后,他都会感觉到全身酸痛难忍,但还得洗衣做饭。

  在老家,易洪波已习惯了西装革履上班,习惯受人表扬和仰视,进入深圳后,他不仅要给他人笑脸,还陷入了居无定所、食不果腹的境地。

  生活和心理上的落差,一度让易洪波很难接受,“这是一段向前看不到未来,向后又不甘心的日子。”

  不过,在给家人打电话时,他都会说自己有多么快乐和幸福。直到2001年暑假,老婆带着女儿来探亲,最后一天送走妻女后回到家中,看着冰冷的灶台和墙壁,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最后哭出声来。

  “现在想起来,这个场景仿佛就在昨天。”易洪波说。

  50本日记里的蹉跎岁月

  环境变了,但易洪波没有放下写作。

  每天下班回家后,他都会写日记,内容有工作总结,也有时事评论,有时也给报纸写稿。2005年,他被当地一家媒体评为优秀通讯员,与他一起上台作经验发言的有大学教授和警察。

  在的士里,他也随时准备着笔和纸,遇到什么事情,就把车停到路边,记下来。他的日记,很大一部分就是在机场等客时写下的。

  日记里,让易洪波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发生在2004年9月3日。

  那天下着小雨,一位女士从银湖汽车站东门上了易洪波的的士,但她把写有地址的纸条弄丢了,只记得酒店在罗湖,名字跟道路的名字一样。她的朋友马上要去香港,在酒店等着她见面。易洪波拨打咨询台电话,没有找到。他就带着女乘客在罗湖片区到处寻找,晚上11点多,终于找到这家酒店。

  易洪波在日记里说:“这个客人耽误了我好多生意,但当我看到她喜出望外的神情时,金钱已不那么重要了。”

  “我为了成就感而开车。”易洪波说。

  还有一次在机场等客,一名外国乘客说着蹩脚的英语说要去深圳某酒店,几位的哥都听不懂,只有易洪波听得懂,最后这位乘客上了他的车。

  这次经历让易洪波格外兴奋,他更加注重英语学习,外国乘客一上车,他就会主动跟人家说英语。

  到现在,易洪波已经写了50多本日记。他花了几千元钱,把这些日记打印成册,取名《一个的哥的日记》。

  在样书粗糙的扉页上,易洪波写了一篇自序,说道:“我时常回眸起那些已走过的蹉跎岁月,想起那些布满天空的爱恨,其实得到的不是结果,而是过程。”

  易洪波认为,日记中记录的所思所想都是真实的经验总结,“出了事故,都是我自己一人处理;刚来深圳不清楚线路,我都是自己摸索,记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
  他把日记送给了深圳市客运管理局的领导、深圳大学的教授以及当地媒体记者,这让他很有自豪感。

  10月18日下午,深圳市客运交通管理局专门为易洪波召开座谈会。会上,有关负责人透露,将给予易洪波资金支持。

  日记的出版已提上议事日程,易洪波说,他特别希望他的作品能够流传到攸县,给父亲、给攸县县城的的哥看看,得到他们的认同。接下来,他还计划出第二本、第三本书。

  刚来深圳的梦想是五彩缤纷的肥皂泡,一刺就破了。现在的梦想非常现实。人必须要有梦,但梦想不是空想,要一步一步去做。

  ——攸县的哥易洪波

  新的“深圳梦”

  开的士12年来,易洪波从未被乘客投诉,这让他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。他多次受邀给所在公司的同事讲课,去年年底,还被深圳市客运交通管理局请去做讲座。

  2010年,易洪波在广东省职业技能大赛中获得“优胜者”称号,随之,深圳市政府同意易洪波将户口迁移至深圳。

  尽管易洪波声称这不是他最想要的,但拿到深圳户口,意味着他不用再漂泊,他的女儿可以享受与当地人同等的教育,他的妻子可以享受与当地人同等的社保和医保。

  刚来深圳之初,这是易洪波无法想象的。“这十几年过得非常辛苦,现在回过头来看,这种苦也是一笔财富。”

  现在,易洪波又有了另外一个梦想:买一所自己的房子。

  目前,他和妻子、女儿仍租住在石厦一套不足40平米的房间里,每月租金1500元。这套房子他们已经住了6年。

  易洪波打算买一套90至100平米的房子,但周边房价已接近3万元每平米,首付要80万元左右,这对他来说压力很大。

  易洪波说,深圳市政府正在大力修建保障房,每平米只要8000元左右,他符合购买条件,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排队。

  但是,这些保障性住房大多比较偏远。易洪波在石厦生活了十几年,不想离开石厦,所以,他还是打算在周边买房子。

  10月22日下午5点半,接受完记者采访,他又急匆匆出去跑的士了,他要赶在晚班交班前,为了他的梦想,再跑几十公里。

  “刚来深圳的梦想是五彩缤纷的肥皂泡,一刺就破了。现在的梦想非常现实。人必须要有梦,但梦想不是空想,要一步一步去做。”易洪波说。

  漂泊在第二故乡

(10月24日,谢建乐全家合影。图/潇湘晨报滚动新闻记者 刘有志)

  近二十年里,攸县的哥们见证了深圳的成长,他们在这里工作,在这里生活,也自认为对深圳的发展作出贡献。但难以逾越的户籍鸿沟,以及与本地居民间的“交际墙”,总让他们觉得与深圳若即若离。

  在很多老乡看来,易洪波是幸运的,他来深圳10年,拿到了深圳户口。刘运其来深圳17年了,深圳户口依然遥不可及。

  17年里,他看着石厦村从穷乡僻壤发展成喧闹的石厦社区,旁边CBD高楼林立。不过,他没有一个本地人朋友。在石厦,本地人与攸县人生活在一起,但双方几乎没有交集,只有交房租的时候,才会交谈几句。

  刘运其觉得自己不被这座城市认同,“漂泊了十多年,最后还是漂泊”。

  “深圳是我第二故乡”

  刘运其老家在攸县峦山镇上龙村。他去深圳,是受他一位表叔的影响。

  1980年代,攸县劳动局招了500名劳工去深圳,刘运其的一位表叔在其中。有一次过春节,表叔开着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轿车回家,让这个闭塞的小山村瞬间沸腾。刘运其亲眼看着表叔开着小车四处串门,出手大方,还给大家发他叫不上名字的香烟。刘运其说,当时他心里只闪现出两个字:“洋气”。

  1995年,刘运其和别人合伙,借了7万块钱高利贷,来到深圳。

  半年后,他拿到的士营运资格。接下来的几年,他不仅还清所有债务,还存下一笔钱。2000年,刘运其投资买车牌,结果被骗,损失了十几万元。

  就在刘运其懊恼之时,他的老乡谢建乐也来到深圳,也来开的士。

  当时,大量香港人进入深圳投资,的士行情很好,谢建乐先是自己开副班,后来把妹夫叫过来合伙开,2003年他大儿子过来了,2006年小儿子也过来了。

  如今,谢建乐家共有3台的士,他和他的弟弟、妹夫、两个儿子、侄子共6人,都是深圳的士司机。

  家人都在深圳,很多的哥就懒得回老家过年。谢建乐家去年回攸县过年了,在此之前,他们已连续六年没有返乡。

  “深圳是我第二故乡。”刘运其也直言不讳地说。

  现在,谢建乐的两个儿子都成了家,谢建乐也有了孙辈。孙辈们逐渐长大,开始在幼儿园里上学了,只要谢建乐不走,孙辈们就可以在深圳无障碍享受免费的9年义务教育。

  对很多新一代攸县人来说,他们在深圳出生、长大、入学,攸县那个遥远的乡镇只挂在父母嘴边。很多原籍攸县的学生,可能不会说攸县话,但普通话一定说得很利索,不时还能蹦出几句粤语。

  “我的孩子,决不再开的士”

  谢建乐的小儿子谢勇波,开的士时间不长,与父亲的观念也不同。

  谢勇波是“80后”,爱玩游戏,喜欢苹果手机、泡吧和K歌。今年年初,他刚买了一台电脑,因为玩网游太卡,一个月前他又买了一台,苹果手机更是换得频繁,iPhone4刚出来时,谢勇波就去买了一台,5个月前换了一台新的,中间还用坏了一台iPhone3GS。

  再过一年多,家里的的士就要合同到期,谢建乐打算不干了,想回家。但谢勇波不想回去,他要寻找自己的“第一桶金”,至于做什么,他还没想好。

  来深圳近二十年,攸县的哥因为职业的固定性,以及以亲情乡情为纽带,维持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群体。但是,稳定性正在被打破。

  刘运其说,近十年来,他切身感受到,“的士越来越难开了。”

  他说,这些年来,的士司机收入上涨不多。他以自己为例,1995年刚到深圳时,的士起步价是12.5元,现在的起步价是13元(含3元燃油附加费)。与此同时,物价却在飞涨。

  谢建乐认为,深圳攸县的哥人数越来越少。儿子谢勇波早已厌倦了开的士,这个工作太枯燥,没有节假日,还伤身体。

  谢勇波说,在他老家,很多当年来深圳开的士的人已经回去了,更没有比他小的人愿意出来开的士。

  “我绝对不会再让孩子来深圳开的士。”谢勇波说。

  “漂泊十多年,还是漂泊”

  来深圳17年,刘运其看着石厦村从穷乡僻壤发展成热气腾腾的石厦社区,旁边CBD高楼林立。但是,刘运其说,这17年来,他没有一个真正的本地人朋友。

  石厦流动党支部委员廖新民介绍,很多石厦本地人都迁出去了,还住在村里的,又整天关着门。而的哥们早出晚归,只有交租金的时候,才跟房东有交集。

  攸县的哥自认为也对深圳的发展作出贡献。比如,每年的学雷锋日和高考日,数千攸县的哥免费接送。“创建全国文明城市,我们是窗口。”廖新民说。

  在这个城市工作,在这个城市生活,努力融入这个城市,但是,攸县的哥很难说自己已经是深圳人。

  因为没有石厦户口,刘运其享受不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,他经历过两次社区居委会改选,但他只能当看客。社区里一些重大决策,他是没办法投票的。

  “凭什么流动人口不能参加,这不公平。”刘运其有点气愤了。

  还有教育。刘运其刚来深圳时,他的子女是不能来深圳读书的。直到最近两年深圳出台政策,流动人口凭租住证等5证可以享受免费义务教育,但是,读高中还得返回原籍。

  2002年起,深圳也尝试给予的哥们融入的机会。当年开始,深圳市评选星级驾驶员,评上5星就可以落户深圳。2010年,深圳允许外来工攒足积分后,可以转成深圳户籍。

  但是,评上5星或者攒足积分的攸县的哥凤毛麟角,像易洪波那样因获奖而落户的也寥寥无几。

  在深圳找不到归属感,刘运其颇为失落,“我想成为深圳的一分子,但它不认可;我想成为深圳人,但门槛太高;我把深圳当做第二故乡,但它不这么认为。”

  事实上,深圳市客运交通管理局也在努力让的哥们认同这座城市,他们定期对的哥家访,定期举办百优评选活动,同时深圳市也将的士列为一个工种。

  即便如此,刘运其的感觉还是:“漂泊了十多年,最后还是漂泊。”

  [链接]深圳每五名的哥中,就有一个攸县人

  资料显示,攸县人大概是在1993年前后大量涌入深圳,并形成一个个聚居区。

  目前,攸县人主要集中在石厦、皇岗、新洲、民乐、大望、罗芳、莲塘7个片区,其中人数最多的,是刘运其居住的石厦和谢建乐居住的皇岗。

  在深圳,攸县人不仅开的士,还深入到生活的各个方面:水果店的老板是攸县的;东北饺子馆里,卖得最好的菜是小炒攸县香干;社区篮球场的门卫也是攸县人。很多人笑称,这里要改名为“攸县石厦村”或者“攸县皇岗村”。

  攸县人从事最多的职业,还是开的士。深圳市客运交通管理局的数据显示,深圳共有攸县籍的士司机6600多人,占的士司机总数的20%还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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